【灿白】《看剑》C.12
清晨。
灵巧的的鸟三两成群在树林里嬉戏，空白的黑暗里，闯进越来越清晰的声音。
朴灿烈缓缓睁眼，入眼是繁密的金黄叶枝，在风中轻轻摆动。
昨夜他在这大树上睡了一宿，睡的不舒服，却很心安。
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总让他错以为自己深深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梦境，他无法想象再一次见到他、拥抱他、甚至亲吻他的感觉，像脑海里飘忽不定的美好。
他慢慢地勾起嘴角，起身一瞥，天光正照在不远处静静伫立的一排竹屋上，是这瑟瑟的秋日里别具一格的风景。
还未及近，朗朗的读书声就从窗子里飘了出来。他放慢脚步轻轻靠过去，见七八个孩子正握着书卷摇头晃脑，正中一个灰白布袍的年轻男子正轻轻踱步，时而蹙眉时而转身提笔。
朴灿烈静静地看着，当年他也是站在学堂外看着里面的那个人，那当初挺直瘦削的背影如今已摇身变成了在少年们朗朗诵读声中穿行而过的人。
有些事情变了，但有些东西好像依然那样，停在了原地。要是永远这样，也挺好。
倏地，里面那人抬起头来，对上了视线，温柔一笑。
边伯贤走了出来，窗外那人早不知道立了多久，他含笑着道：“怎么这么早？”
朴灿烈看着他：“想离你近一些，所以没走远。”
风忽地吹起，玄黑的衣角飘起，少年的青葱被时光吹走，转而是棱角分明的脸庞与记忆中重合，眼里似乎仍像洒下一片日光般璀璨。
一片火红的树叶蹁跹落下，停在他肩头。
边伯贤慢慢看着，抬手想要拂去却被他拦住。
朴灿烈看看肩头一小片叶子，笑了笑：“让它留着吧，对我来说留下些什么也很珍贵了。”
边伯贤看着他：“下次不要睡在树上了。放心吧，我不会走的。”
然后轻轻取下他肩头的叶子，放在手心：“我帮你收着。”
*
*
正午刚过，朴灿烈慢慢走回屋子，突然脚下一停。
门缝里露出书信的一角。
朴灿烈轻轻抽出来打开一看，赫然是黑市老板的信，“阁下，消息有了。昨日用先前的法子没找到您，只好冒昧地找来此处留下书信。您要找的阿力有人见到过，不过是前一阵子，在兴州见过。 如今的踪迹是杳无音讯，要想再查恐怕要等的更久，我思前想后还是先知会您，想必对您来说是重要的消息。”
确实重要，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抓住了这个人的蛛丝马迹，要想查下去也有迹可循。
不过，为什么是兴州呢。他猛然脑中闪过，是了，当年兴州是有一起祸事，闹的挺大，他有所耳闻，或许有些联系？
朴灿烈凝神半晌，朝外走去。
河边，清澈的水流急哗哗地跑着。
边伯贤将水桶放进，盛满后拎出。挑水这件事他已经有些心得，只是还不太稳当。
刚将扁担放在肩上，一只有力的手出现按在了上面。
他一愣 ：“你刚走怎么又来了？”随即一笑，“这个啊，不用你，我能挑。”
朴灿烈侧身挡在他前面：“伯贤，我有话对你说。”
很少看到他这么认真的样子，边伯贤敛了神色看着他。
握着的手紧了又松，朴灿烈深吸口气：“伯贤，在你出现前我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这么些年我憋着这口气活到现在，就是为了报仇，我要搞清楚当年的真相，不光是为了你，还有村里的老老少少……在我越来越深入探查后，我发现这件事可能并不像我原来想得那么简单。原本我是没有顾虑的，但现在…”
他苦笑一声：“我本不该告诉你这些，对你来说这应该是挥之不去的噩梦和可怕的回忆。但我…我不能就此打住，接下来我可能会继续追下去，于你，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事实…我有什么资格和你谈留下呢，到头来却是我要离开。”
边伯贤看着流淌的河水道：“你不用自责和担心，我家中诸事其实我已知晓。”
朴灿烈愕然地看着他：“你…你知道了。”
边伯贤笑了笑：“我没有那么脆弱，掉下崖恢复后我听说了这些事，本就已经坦然了。”
生不如死的痛苦回忆对他来说好像不过是嘴上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朴灿烈心里泛忍不住酸，伸手一把抱住他。
边伯贤抚上他的背，头在他肩上蹭了蹭，轻轻地说：“带我走吧，灿烈。”
朴灿烈松开他，眼里满是担忧。
边伯贤眼里含笑，勾了勾嘴角：“如果你要去重新卷入这场风暴，那就带我一起吧。”
我好短_(:з」∠)_
评论